《教育国际交流》| 卜焕芳：跨越国界科教融合共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之路_最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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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国际交流》| 卜焕芳：跨越国界科教融合共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之路

2024-11-0523

▲ 出席活动的国内外嘉宾合影

2024年7月27日，“2024中外一流高校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国际学术活动”在上海举办，活动由上海交通大学终身教育学院、中国教育国际交流研修学院共同主办。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秘书长杨军、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周承出席开幕式并致辞。本次学术活动包括主论坛和2场圆桌论坛，邀请了来自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英国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帝国理工学院以及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国内外百余所顶尖高校的近300位知名院校领导和专家学者参加。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兴起的时代背景下，与会代表从各自的创新性实践出发，围绕“国际化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这一主题，聚焦“新时代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体系的思考与探索”和“从理论到实践，探索本科阶段科教融汇的人才培养模式创新”这两个核心议题，展开了深度对话，深入剖析当前高等教育领域所面临的挑战与机遇，进行了跨领域、跨国界的学术交流与思想碰撞，为探索国际化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提供了丰富的实践案例与深刻的经验反思，提出了前瞻性的理论、观点和建议。

一、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引领科技创新和社会进步已经成为各国教育界的共识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的到来，各国在经济、军事、社会等各领域的竞争中，越来越凸显出对新知识、新技术的高度重视和依赖，而人才，尤其是拔尖创新人才的竞争也越来越成为各国关注的焦点。

杨军秘书长在主论坛的致辞中指出，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再次强调，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必须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教育部党组书记、部长怀进鹏也在7月19日中共中央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提出，教育部将着眼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分类推进高校改革，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杨军秘书长认为，这些重要的新论断、新精神、新要求，正是我们继续扎实做好国际化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新动力、新指南。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作为开展教育国际交流的全国性组织，将致力于汇聚中外教育界的力量，结合高等教育实际设计实施一系列具有前瞻性、适用性、创新性的人才培养项目，并通过项目牵引，建立长效合作机制，构建中外协同的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平台，推动更加包容、开放和可持续的教育合作交流事业迈上新台阶。

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周承在致辞中向与会代表分享了近年来上海交通大学在探索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新模式方面的做法与经验。首先，学校创建了“专通融合”的交叉课程体系，包括“更难、更高、更深、更宽”的荣誉课程体系，涵盖物质科学、数据科学、生命科学、人文科学四大学科的通识课程体系，以及以诺贝尔奖经典实验和前沿研究为蓝本的探索型研究课程体系。其次，深化交流机制，建设国际化学术平台，营造“多元融合”的国际化交流环境。再次，为学生打造创新空间，建立“创新融合”的科研探索平台。他说，上海交通大学未来将继续发挥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的独特优势，夯实基础研究与基础人才沃土，为国家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提供智力支撑。

二、跨界协作为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支持和动力

无论从教育、科技的发展历史来看，还是从当前推动教育、科技、人才协调发展的需求和动力来看，集合各方各界的力量，协同一致开展合作都是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在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不断突破的今天，要培养可以引领未来发展的国际化拔尖创新人才就更加需要跨国界、跨业界、跨学界的团结协作。与会嘉宾从多个角度分享了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合作、协作的不同模式和思考总结。

1.跨越国界的高校合作将极大推动学术创新

香港中文大学副校长Nick Rawlins（汪宁笙）回顾了欧洲大学从起源到今天的发展历程，指出科学研究一直都是大学关注的重点，而几乎所有的科研活动所取得的突破和成果都离不开科研人员在不同国家和不同机构之间的流动、沟通与合作。欧洲知名大学的科研国际合作的程度都非常高，以牛津大学为例，它的FWCI (Field Weighted Citation Impact)，即学科标准化论文影响力指数分别是英国3.96，欧洲3.64，欧洲之外4.32（当FWCI指数大于1时，表示论文引用量达到了世界平均水平；反之，则表示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牛津大学26%的专利申请都是与合作方共同提交的，其合作伙伴主要来自伦敦、波士顿、旧金山等，跨越了欧美大陆。从创新集群在全世界的分布来看，欧洲、东南亚、北美都是数量最多、创新非常强劲的地方。而在东亚，深圳、香港、广州形成了一个围绕中国珠江周边的多集群创新区。可见跨洲界、国界的合作，区域化地聚焦合作都可以帮助我们拓展自己的研究范围，提升研究的专业水平，从而推动学术研究、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高效开展。

华南理工大学副校长李卫青分享了他们通过在地国际化培养创新、创造、创业“三创型”新工科人才的实践经验。华南理工大学广州国际校区建设了融入美国顶尖大学专业课程的国际化课程体系，打造了一支高水平国际化师资队伍，引进高水平人才超过300人，新聘全部师资100%从全球引进，90%全部从全球直接引进，60%是高层次人才。在“引进来”的基础上，国际校区积极谋划推进“双向国际化”与“在地国际化”互促双强，加强与世界一流工科院校的深度交流合作。学生不仅在国内就可以体验国际名校的教学，与来自五大洲四大洋的优秀学子共同学习，也可以通过各种“走出去”的项目和平台，开展丰富多样的学生海外学习交流，提升自身的国际胜任力，成长为优秀的国际化人才。

2.跨业界的协作使学术和科研与时代发展需求同频并保持旺盛的活力

新的社会经济和科学发展背景下，推动产教融合、科教融汇已成为各国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共同关注的议题。打破政府、教育、产业各界之间的隔阂，发挥各自优势，开展富有成效的合作也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并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实践案例。剑桥大学副校长Diarmuid O'Brien介绍了TenU，一个跨大学的合作机制：它由全球顶尖的十所高校组成联盟，剑桥大学在其中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成员横跨欧美。联盟旨在推动高校、政府、投资界开展合作，推动大学研究成果的有效转化。通过5年的探索和实践，已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成果转化与创新创业指南。他认为在政产学研的合作中，需要注意三个方面：一是合理且具有灵活性的股权分配；二是对于科技成果自身价值的精确评估与定位；三是应该具备长远发展的眼光，对科技成果转化的周期做出合理的切合实际的评估。这样才能维护大学、企业、投资人以及技术的发明者等各方的利益和积极性，实现合作的可持续发展。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终身教授Jason Sello(前布朗大学终身教授) 介绍了布朗大学培养学生创业能力的一个暑期研究项目。在这个项目中学生需要从项目的申请开始就与教授通力合作，他们需要了解科研的最新动态和市场的需求，撰写出具有实践操作性的计划书，还需要与其他项目开展竞争才能获得立项。这样的经历有利于学生在毕业后在现实世界环境中适应职场和项目的竞争。牛津大学的Alexei Parakhonyak教授认为，学生在做科研的时候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非常重要，然后在兴趣和研究之间做一个匹配。学校应鼓励学生找到自己的兴趣，根据自己的兴趣来寻找相应的研究项目，这有助于他们未来能够在所选择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同时，来自于平台的支持、资源的支持以及产业界合作伙伴的支持也非常重要，跨界的协作能够形成最有利于人才成长的环境。

3.跨学科跨专业的合作已成为开展科学研究最重要也是最高效的途径

开展跨学科教育、推动学科交叉融合，已经成为全球高等教育界改革的趋势和重点之一，我国的“双一流”建设也对大学的学科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本次会议上，多所世界名校的发言人都分享了他们打破专业壁垒，培养创新型科研人才的优秀实践案例。麻省理工学院终身教授、高等物理实验室主任Gunther Roland从自身从事的研究经历出发，指出许多前沿的研究如高能物理是需要大范围的协作，被称为超大型的实验。他的项目中参与协作的有来自全球50多个国家的4000多个科学家，他们也是花了几十年才建立起这样的协作网络，形成了高效的组织管理模式。当然，这种新型的实验方法在技术层面也融合了多个科学领域，如物理、计算机技术、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等等。从人才培养的角度来看，这种多学科融合模式将不同专业背景的学生聚集在一起，采用多样的技术和工具，使学习和科研变得更加有趣和高效。Jason Sello教授也分享了布朗大学的类似实践，从大一开始，新生就可以加入感兴趣的科研小组，在导师的指导下开展研究。大学并不会限制学生参与研究的专业，如化学专业的学生也可以参与到生物学科研小组中，而导师也会给予他特别的关注并提供相应的指导和帮助。

三、体制机制建设为培养创新拔尖人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提供了有效保障

本次学术交流活动设置了“新时代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体系的思考与探索”和“从理论到实践，探索本科阶段科教融汇的人才培养模式创新”两个圆桌论坛，12名来自中外一流高校的教授和管理者围绕着创新拔尖人才的主要特征、如何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以及国际化建设在人才培养中的实践意义展开了深入研讨。

1. 时代需求的变化和科技的发展为拔尖创新人才这一概念赋予了更丰富的内涵

天津大学校长助理肖松山博士提出了X型国际化人才的概念。他认为，X型国际化人才在知识结构上的特点是交叉复合、融会贯通，在思维方式上的特点是合二为一、辩证统一，在文化观念上的特点是多元开放、平等互鉴，在精神品质上的特点是探索未知、追求无限。天津大学佐治亚理工深圳学院在培养X型人才方面做出了积极的探索。在专业设置方面，学院开设的5个专业，对应了中国50多个学科方向，都带有交叉学科特点。在学生培养方面，利用中外合作办学的天然优势，着重提升学生的全球胜任力。学校通过跨学科、跨地域、跨文化、跨时代的培养模式，造就新一代的X型人才。

南京大学本科生院教学运行服务中心主任潘柏认为，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必须注重运用创新思维进行知识的迁移和应用与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南京大学实行的全面科学教育不仅重视传授学生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更重要的是训练思维和方法。英国帝国理工学院教授Andriy Kozlov则认为拔尖创新人才应能够以饱满的激情投身于他们的科学研究，要敢于犯错，同时还要有跨学科的能力。他还指出，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过程应该从小学就开始，而非从大学开始，而且在学生毕业以后，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也不能停止，它应该是一个终身的过程，覆盖了从小学到职业发展的全过程。

2.大中衔接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注入长久动力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高等教育是“高点”，基础教育是“基点”，打牢基础将为人才培养注入长久动力。长江学者、教育部基础教育技术教学（信息技术、通用技术）教指委主任委员顾建军教授介绍了我国在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中进行大中衔接的有益探索与实践成果。2003年教育部颁布的《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实验）》中，技术成为八大学习领域之一，包括信息技术和通用技术，涉及算法、多媒体、网络技术、数据管理、人工智能等内容。为了让这些课程发挥作用，设计培养模式是关键。从课程的角度来看是进阶性的：首先是“走新”课程，让学生接触到新领域、新内容，开阔视野；二是“走近”课程，在初步兴趣的基础上，了解某些领域或方法，让兴趣得到加强；三是“走进”课程，通过项目方式，让学生经历实际的项目体验，加深理解；最后是“走深”课程，培养学生浓厚的兴趣，能够参与课程的竞赛或大学课程学习等。这样的培养模式需要更多的资源和优秀的师资，因此大学也纷纷参与进来，清华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参与成立了全国K16技术与工程教育联盟，并在全国开展活动，发挥了积极作用。

3.多措并举，打破本研壁垒，实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全渠道、全过程畅通

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要求我们要敢于打破常规，科研培训可以贯穿高等教育的全流程，不拘泥于本科、硕士、博士的传统规定，既不墨守成规，也应遵循人才成长的科学规律。西安交通大学钱学森学院副院长秦立果认为拔尖人才的培养过程是十分复杂的，它不是线性的，而是具有阶段性，要研究基础拔尖人才的培养规律。与此同时，基础拔尖人才培养不能急功近利，很多基础学科需要投入非常长的的时间才能出成果，学校必须做好长周期培养的准备和计划。

东南大学国际合作处全球合作及学生项目主任赵益姝介绍了学校的本科生科研训练计划，也称SLTP项目，把科研训练作为本科生教育的模块去做。通过SLTP项目，有些学生在本科期间就可以参与到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或者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它可能只是子课题或很小的一部分，但学生在这部分研究中会担任负责人，组建自己的团队，依托导师的技术成果和实验室成果开展自己的创新性科研，提早开启他们的学术和科研生涯。

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副院长路欣分享了他们的科教训练计划。学院通过教学、科研训练和本博贯通培养的紧密结合，把导师制做到实处，利用浙江大学十几个全国重点实验室的优势，将学生的科研训练与国家级的研究平台相结合，让本科生在其起步阶段就能参与到适合的子项目中。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士、政治经济学终身教授Oliver Linton 认为学校应提供科研的机会给本科生。剑桥大学的学生通常是在二年级的暑假或者是大三的时候就有机会参与到科研项目中，担任教授的研究助理。

四、结语

在短短一天的学术交流与研讨中，中外名校的专家教授齐聚一堂，分享了各自学校的做法和对培养一流国际化拔尖创新人才的思考和总结，既交流了不同的举措在人才培养中发挥的积极作用，也分析了其背后的观念创新和理论支撑。与会专家在很多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从各自的分享中得到了启示和借鉴，与此同时也提出了我们面临的一些共同问题和未来需要进一步探索和努力的空间，包括如何激励学生投入科研，怎样引导学生在学习和研究的过程中取得更大收获，怎样帮助学生在知识层面和科研难度之间取得平衡等等。期待以本次学术交流活动为契机，促进国内外更多教育工作者参与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探索中，为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做出更高层次的贡献。

（作者：卜焕芳，《教育国际交流》执行主编）

■ 本文刊登于《教育国际交流》2024年第5期，若转载请注明出处。

文章编辑：李荷

微信排版：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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